【第一章：矢车菊】为鹤所恋的永缺不盈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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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鹤之间的温馨日常
第五章为第一部完结，第二部碎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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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矢车菊
三日月宗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那还只是一把没有灵体的太刀而已。纤细的刀刃，如同树木纹理般的暗纹，闪烁光辉的刀身反射出自己的身姿。
那样纯洁无垢的美丽姿态，让即使是被颇多人称赞为美丽之物的三日月也吓了一跳。刚被煅造出来的刀就能够这样清晰地反射周围的事物，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所以在看见的第一眼三日月就被“它”迷住了。
“怎么样，三日月。”轻轻抚摸了一下有着年幼孩子外貌的刀的灵体，作为三日月锻造者的男人露出笑：“虽然比不上你，但是我儿子打造的刀也很不错吧。”
抬起头，年幼的孩子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优雅笑容：“甚是美丽的太刀，就连在下也被其吸引。”
“依旧是这么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男人叹了口气，“直接说‘很漂亮’不就完了吗。”
“要是跟父亲大人一样说话的话，也太有损‘三日月’的名号了。”十分无奈的语气，与男人十分相像的青年走了进来。
“哦！国永！怎么样，这孩子的名字已经决定了吗？”三条指着成列在白布上的刀。
“啊，已经决定了。”将已经装饰好的刀拿起，青年将其插入刀鞘。“就叫它鹤丸吧。”
被装饰了金色锁链的白色刀鞘在阳光下炫目到耀眼。
要是诞生了灵体的话，想必也会是这样纯白的孩子吧。
这样想着的三日月，不禁对这把刀灵体的诞生的瞬间产生了期待。
但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便是千年前，两把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人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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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初冬的本丸中。
“三日月宗近。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多多指教了。”
眼中浮现出新月的男人有着如同能够划破夜色般的美丽，出现瞬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和杀气，让即使是几经杀场的鹤丸也不寒而栗。但这样的感觉也只在瞬间，眼中印入了眼前人身影的同时，那样的冰冷就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春日暖樱般的柔和笑意。
这还真是，吓到了啊。
这样美丽的事物居然真的存在什么的，在那之前，鹤丸连想的没有想过。
“诶呀，这还真是……五条家的鹤丸吗？”四目相对的瞬间，缺月的眼中印入鹤丸国永的身姿，身为天下五剑的男人用袖掩住唇角轻笑起来。
“咦？”继见到如此美丽的刀的震撼之后，鹤丸再次被吓到了。
“啊啊，失礼了。那个时候也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还未成型的鹤不记得我这个老人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哈哈哈。”
这么说起来，鹤丸确实曾从自己的铸造者那里听说过“三条”之名。那是铸造了多把名刀，自己铸造者的父亲的名号。
不过，没有想到那之中还有曾与自己相遇过的刀啊。
还真是吓到了。
“还真是长成了如同想象中的美丽姿态呢。”
说着这样的话，新月的眼中，露出了名为“怀念”的神色。
经历过年岁，再次回忆起分别与相遇才会露出的忧郁表情。那是鹤丸国永无法理解的神色。
“嗯？怎么了吗？”
眼中的新月因为疑惑而变得纤细。
锐利而柔和的弧度，想必其本体也是如同这轮新月般美丽的存在。
“长成了这样纯白的颜色，吓到你了吗？”
为了能够更加靠近这轮新月，纯白的人说着这样的话，毫无礼数地凑到他的眼前。
大概是被吓了一跳，夜空色的眼中，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但是三日月却没有避开。
连呼吸都能够感觉，这样到的距离本来应该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甚至是厌恶的，但是三日月却没有这样觉得。
但在鹤丸的眼中印入新月的同时，三日月宗近眼中印入的，却是比新月还要美丽百倍的，如同满月般盈满黄金之色的眼睛。
雪与黄金的满月。
完全长成了跟想象中一样的美丽灵体。
“这样的眼睛很稀奇吗？”
“啊啊，有着月牙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还真是吓到了呢。”
拉开距离，鹤丸国永做出了坦率地回答。
明明自己的眼中也有着圆月。
被这样的坦率扫空了阴霾般，三日月再次展露笑颜。
“哈哈哈，看见这么纯白的鹤也吓到我了。”
“这样就被吓到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会对心脏不好的哦！那么，接下来就请让我带你到主上那里去吧！”
露出爽朗的笑，鹤丸国永拉开了煅造屋的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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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走廊上传来奔跑的声音。
纸门被大力的打开，结果里面传来的是近侍的长谷部严厉的叱责：“说了不可以在走廊上奔跑的吧，鹤丸。还有，进门之前要前敲门才行！”
“抱歉。不过，现在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有新的刀到本丸来了！”
露出疑惑的神色思考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审神者转过身来：“确实，是有锻刀的命令……那么，这一次是谁到来了呢？”
露出一贯的恶作剧的表情，鹤丸笑了起来：“看了可不要被吓到啊。”
这么说着，一贯随性的人将门的位置让出，十分郑重地退到旁边正坐下来。
不急不慢的行走声响起，金属的饰品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然后身着深色狩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并端正地坐下行了个礼。
“三日月宗近，还请多多指教。”
在侧坐的鹤丸看不到的室内,传来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然后室内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主上，主上！”
转过头，出现在视野中的是倒下的审神者和陷入恐慌的压切长谷部。
“什么？居然因为太过于开心而昏倒了？这可还真是吓到我了。”
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鹤丸国永摸了摸下巴。
“主上，请振作一点啊！喂！谁去把药研叫过来一下！！”
本丸中响彻了长谷部的吼声。
“诶呀，没想到这次来的刀居然会是三日月殿下呢。”
接过纸巾擦了擦鼻血，重新振作起来审神者露出微笑转向三日月：“欢迎来到本丸，三日月宗近殿下。我是本丸的审神者，请用喜欢的方式称呼我就好，今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这边才是。让你受到惊吓十分抱歉。”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三日月柔和地笑了起来。
“不不不，是我这边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是准备三日月殿下房间的问题……可以交给鹤丸你吗？”
“咦？”
“毕竟是鹤丸你锻出来的嘛，而且在历史上……算了，这个以后再说。总之，三日月殿下就拜托你了哦！”
虽然看起来是这种不可靠的样子，但事实上作为审神者，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性掌握着作为存在了那么长时间的刀剑也难以想象的情报量。而且作为上位者，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威压，有时候让鹤丸都会觉得可怕。
从这样的话看来的话，大概是又知道了一些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跟三日月间的渊源了吧？不过这个之后再问也可以。
“我知道了。”
“那么，三日月殿下就请在附近喝着茶等待吧。”
审神者露出某种意义不明的笑容。
在那之后，伴随着审神者倒下的消息一起，三日月宗近到来的信息传遍了整个本丸。
想要一睹天下五剑真容的刀剑们慕名而聚集到了三日月所在的地方，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躲在和三日月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悄悄偷窥着在走廊上悠闲喝茶的人。
“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想要从走廊通过的鹤丸国永，看着将通道完全堵住的人群，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鹤丸殿下。”很快转过身来，恭敬地行了个礼的是一期一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因为弟弟们无论如何都都想要看一下新来的三日月殿下，所以……”
“这样的话，直接过去看就好了吧？三日月应该也不会介意。”
一期微微笑了一下：“这个……要不是鹤丸殿下这样的刀剑的话，大概很难近身于三日月殿下身边吧。”
“啊……”
也就是所谓的上位者的威压一类的东西？
虽然不太清楚，但自己来到的时候似乎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总会习惯的。不过，还是先让我从这里通过吧？”
“啊，抱歉。”
听到两人对话的短刀们十分整齐地起立，为鹤丸让开了一条路。
转过刀们偷偷聚集的拐角，出现在眼中的是安静坐在走廊上喝着茶的身影。
刚出现时候震撼人心的美丽和划破空气般的压迫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被温和气氛围绕着的人，甚至连鸟都无所顾虑地停留在了他的身边。
这样的人，身上居然带有连久经沙场的刀们都害怕的气息吗？
从眼前的场景来看还真是难以想象。
“三日月宗近殿下。”
用难得正经的称谓叫出眼前的人的名字，鹤丸国永走上前。
似乎是被鹤丸的到来吓到，停留的鸟儿从走廊飞起，落下白色的羽毛。
被叫到名字的人转过头，月夜的眼中落入白色的羽翼。
“叫我三日月就可以了，鹤丸国永。”
“那么，你也叫我鹤丸就可以了，被你郑重其事地叫名字还真可怕。”
“会吗，哈哈哈。要不要过来陪爷爷喝杯茶呢？”
“虽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我现在只是过来带你去房间的。”
“原来如此，那么就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你真的有在听我说吗？”
“哈哈哈，无妨。带我熟悉这里的事，稍后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没错……”说着这样的话，鹤丸却已经在三日月的身边坐下了。
“房间的准备很费事吗？”三日月喝了一口茶。
“需要把本丸的空间扩张出去，工作的是审神者，我只是在旁边帮忙而已。”将放在一边没动过的团子放进嘴里，鹤丸国永模糊不清地回答道：“倒是三日月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比如？”
“人类的身体。比起身为刀或者是灵体的时候，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将最后一个团子吞下，鹤丸国永将竹签放到旁边。
“现在倒是不这样觉得，鹤丸觉得人类的身体很不方便吗？”
“唔，大概也不是。”伸手再去摸的时候，茶点已经没有了。于是鹤丸国永站起身来：“之后大概你也能明白，总之，现在就先到你的房间去吧。”
仰头看着纯白的人，三日月的唇边再度浮现优雅的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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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是经历了千年的古刀。
在那样漫长的时间里，三日月宗近经历了多到用人类的常识难以想象的事，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拥有肉体。
虽然依旧有着相同的姿态，但是肉体却和灵体不同，虽然可以不受范围限制地四处走动，但是却无法按照心意行动——无法穿越墙壁，也无法跃入空中，沉重的肉体甚至给人一种行动困难的感觉。
将手放在胸口的话能够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胸腔起伏，吸入空气，然后吐出。血液在身体中奔流，皮肤相触的话，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
真是奇妙的感受。
“三日月殿下？”身着异装的女性偏了偏头，“请问您在听吗？”
“嗯？”三日月睁开眼。
“居然是无聊到会让人睡着的话题吗？现在可是在讲三日月殿下出阵的事情哦。”
“抱歉抱歉，稍微走神了一下。刚才在说什么吗？”
“在说三日月殿下接下来的出阵安排。虽然也可以安排在短刀队伍或者暂时在我身边做近侍，但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便……所以就请暂时呆在本丸帮忙内番吧。不熟悉的地方暂时由鹤丸来照顾，这样可以吗？”
“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这是指自己在长时间里只作为装饰刀，而非实战刀吗？
不过这确实是事实，若是审神者因此而有所顾忌也无可厚非。
“我知道了。”微微垂下眼帘，三日月应道。
“鹤丸国永，你在那里吧？”审神者转向门外。
纸门被拉开。
“反正话你也听到了，三日月最近就拜托给你啦。不要因为不能上战场就给我在本丸里弄出一些有的没的事啊。”
“诶……”站在门口的人发出了某种很可惜的声音。
“我有点好奇你的不满是针对不能出战还是不能恶作剧……但是最近好不容易战事不是那么紧，你就安安分分地也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
“唔……”
“也请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真是拜托你了。三日月殿下也麻烦帮忙看好他。”
“哈哈哈，受人照顾的我，反倒成了看住人的那方吗？”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没有做出过很过分的事情啊。”
“就是因为都在忍耐范围内才比较麻烦啊！真是的……总之，要说的事情就只有这些，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了，你们就随便去哪里晃晃吧。要去街上的话，小判放在平时的地方。”
“我知道啦。”鹤丸国永说着站起身来，“那么，我们就稍微到附近去逛逛吧！”
“晚上回来的话，再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现在也要出门了。再强调一遍，不要带着三日月殿下去奇怪的地方啊！”
“是是，知道了。走吧，三日月。”很随意地回应着，鹤丸国永拉开了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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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从没有过“逛街”这样的经历。不如说，因为一直都被供奉在宅院之中，三日月连“街道”的样子都不曾见过。
喧闹的声音和混杂着食物味道的空气，木质矮小楼房的街道上行走着形形色色的人与灵体，叫卖的商店，结伴的少女……无论哪一种景象，都是三日月未曾见过的景色。
因为一直都呆在主人身边，所以从没遇到除此之外的人类。
因为一直未能出战，所以从没见过屋子之外的景色。
有着除了自己存在的地方之外的世界。
这样的事情，作为灵体时候的三日月从来没有考虑过。
这就是所谓的“街道”吗？
就在三日月为自己眼前所见而感到惊奇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白色的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哦呀，是鹤丸啊。”
按着三日月肩膀的人脸立刻黑了一半：”什么‘是鹤丸啊’，三日月殿下，我刚才不是才嘱咐一定要跟好不要走丢吗？”
“嗯？”看着鹤丸的三日月，脸上很明显浮现出了疑问的表情。
“刚才没有在听我讲话吗？”
“倒也不是，但是鹤丸，你不是在这里吗？”
“……”这是在责备先走掉的自己不对吗？虽然没有注意到人没跟上来的自己也有错……
抓了抓头发，鹤丸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带着你走吧，要是对什么感兴趣的话，不要再自己走掉了啊。”
微微弯腰，鹤丸国永抓起了三日月宗近的手。
血液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第一次与人这样接触的三日月看向被握住的手。
“怎么了？”
“没什么……鹤丸，手十分温暖啊。”三日月不由自主地将握住自己的手拉到眼前，贴在了脸侧。
皮肤接触的地方开始渐渐变得温热起来，手肘的地方有着脉搏的跳动，规律的节奏仿佛能触碰到血液的流动，纤细的指尖好像还残留着的某种淡淡甜味。
这就是和活着的人互相触碰的感觉吗？
虽然三日月并不觉得，但是将某人的手怜爱般地置于脸侧，无论怎么看都是十分亲密的动作，在意识到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这边的同时，鹤丸国永感受到了脸上上升的温度。
“笨……”
“嗯？”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脸颊染得赤红的鹤，不知所措的表情。
“笨蛋！不要给我在街上做这种事啊！”
手被惊慌失措地从脸侧抽离了。
温度消失，风从脸颊吹过之后，就连刚刚那种若有若无的甜味也不见踪影。
愣了一下之后，三日月似乎也反应过来刚才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了。
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三日月抬起袖子掩住了嘴角：“抱歉，看起来似乎是做了很失礼的事情呢。”
“……，现在才意识到吗？”
“哈哈哈，因为鹤丸很温暖啊……”
“什么啊，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变成了怕冷的体质？”
“是这样吗？”
“刀我是不知道，但人类似乎上了年纪就会这样。真是的，要是冷的话就要说啊，你现在已经不是灵体了。”
是因为怕冷吗？
三日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却并不讨厌与人触碰的感觉。
“真是的，稍微在这里等我一下。千万不要乱跑啊。”
说着这样的话，鹤丸国永挤进人群中。
没过多久白色的人再次返回，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三日月手上。
与其说是温暖不如说是烫手的温度，白色的热气夹杂着香气，不断刺激着人的食欲。
将包装的纸拨开之后，出现在三日月眼前的是一个白色的，圆圆的物体。
“？”
“怎么了吗？”
“鹤丸，这个白得跟你一样的……是食物吗？”
“白得跟我一样是多余的！你连豚肉包子都没有见过吗？”
“诶……虽然有听说过，这个就是吗？”
“啊啊，所以吃的时候直接咬开就好啦。”
与其说在照顾不熟悉身体的刀，不如说是在照顾小孩的鹤丸，咬下了手中的包子。
仿照鹤丸的样子，三日月也将手中的东西凑到嘴边。
咬下的同时，面的柔软和肉汁的香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咀嚼并且吞咽，与此同时，食物的温暖似乎也进入了身体。
“这么说起来，这个应该是你第一次吃东西吧？”
“唔？嗯，似乎是这样没错。”
“味道怎样？”
“十分美味。”用袖子掩住唇角，三日月露出微笑。
“对吧！”迅速将自己手上的东西解决完，鹤丸伸出拇指，“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没有拿着食物的手被白色的人再次握住，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了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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