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墨鱼_看置顶

毛虾不配看我的文|鹤中心杂食,刀剑任意排列组合丨特殊传说丨其他丨AO3:Eyeless_Inkbell

【三日鹤】相关·平安时代

阅前注意:

·因为与【月降心于畏死而生之鹤】本篇有剧情冲突,所以当做相关放出

·有关历史的细节描写有原创

·手癌注意,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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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他并不具备意识。

铁锤鼓动心音,火焰塑造形体,然后在灼热被冰水吞食之刻,他睁开双眼。

浮现在眼前的是匠人自豪的笑脸。

“师傅!师傅!”

“何事!不要吵闹!”

音量也完全没有多弱,年长的匠人吹了吹胡子。

“成功了,成功了啊!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冷静下来以后再说!”

匠人向着自己的出师弟子挥了挥手上的锤子。

被那样的东西敲在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实上真的被敲过的人立刻冷静了下来。

轻咳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心情,年轻的匠人退到门外,然后一转刚才鲁莽的姿态,向着自己的师傅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失礼了。前些日子与师傅所说的新刀已经锻造完成。日后将装具打造完毕后,还请赏光莅临寒舍指教。”

“哼,这种小事,找个下人来通知一下就好了。”

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长者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锻冶工具。

“过来喝一杯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也没有想要客气的意思,年轻的匠人跟着师傅走进了里屋。

“五条阁下,好久不见。”

身着深色单衣,系着下垂髻的童子坐在里屋的一角。

“三日月大人,好久不见。”

被称作五条的匠人行了一个礼。

“反而在这种地方很讲理吗?”

长者再次吹了吹胡子。

“虽然是出自人类之手,但对方可是神明啊?”

“哼。才不是那样的东西。”招了招手,示意童子到自己的身边来,长者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等你那边也显现出来了,就能够明白了。”

虽然是用来斩杀的刀剑,但是显现出来的神明却意外的有着沉静美丽的外表,摸着孩子的头发,长者僵硬的表情也多少柔和了下来。

“这样对待神明,师傅你可是会遭天谴的。”

“吵死了,闭嘴。”

长者收回了自己的手。

“去找小狐他们吧。”

“知道了。”

点了点头,向着五条行了一个礼后,童子跑向了庭院。

“三日月的献上已经决定了吗?”

看着跑走的童子,五条开口道。

“装具还没有决定,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还真是挑剔呀。”

没有说话,长者沉默地点了点头。

“倒是你那边怎么样,打造出来了怎样的一把刀。”

“这个嘛……”

前往五条住处的时间定在三日后。

虽然并不是被命令打造的物品,但是这样的杰出之作一定会被献上,所以装具也不能随意胡来,于是就决定等到三条查看之后再做决定。

在师傅家里享用了美酒和晚饭,回到自宅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这样一来来,在自己刀剑身边的那一抹暧昧不明的白色身影就显得更加显眼了。

和在打造之时就被赋予了名字,与刀的完成同时显现的三日月不同,大部分的刀剑时无法诞生刀剑的灵体的,就算一开始就寄宿了灵魂,也只会像五条的刀剑这样,呈现一抹模模糊糊的影子,显现形态的话,也是被给予了装具、赋予了名字之后。

像是孩子一样的白色身姿,背后的地方隐隐约约有着延长线条,那样的姿态和某种能够展翅的鸟很像。

“名字的话,就叫‘鹤’怎么样?嗯,开玩笑的。”

打了个呵欠,五条走进了里屋。

在他的身后,白色的影子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拉出了形体……

三天后的早上,五条刚刚梳洗完毕,学徒就来通知他三条已经到访的消息。

只要走出家门就会老老实实换上正装的老者,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新月的刀剑之灵。

“早安,师傅、三日月大人。”

五条行了个礼。

“早安,五条阁下。”

三日月也回了一个礼。

“不要啰啰嗦嗦了。”长者直接踏进了五条的住宅,走向了放置刀剑的锻冶室。

木质的门被粗暴的直接推开,依旧带着热度的室内被带着凉意的晨风席卷,然后在那深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孩子。

纯白而纤细,美丽地接近梦幻的孩子越过长着,看向那之后的三条。

“父亲大人!”

白色的孩子像是刚学会走路一般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五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一边的三条则是眯起了眼,看向了一边的太刀:“唔姆,这一次的作品还算不错。”

三条点了点头:“已经决定了名字了吗?”

“这个嘛……”

“是鹤哟!”

小小的孩子抬头仰望着长着:“是鹤!”

“诶?什么,已经把那个记成名字了吗?”

五条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看着自己的弟子,三条吹了吹胡子:“这样看来,你连自己的刀剑是什么时候化形的都不知道。”

看了看脚下的孩子,长着转向了身后:“三日月。”

“是。”迈开了步伐赶了上来,三日月走到长着身边。

“这个是跟你同样的刀剑之灵,叫做三日月。”

“初次见面,我是三日月,还请多多指教。”

三日月向着自己眼前的孩子得体地行了一个礼。

歪了歪头,白色的孩子笑了起来:“我是,鹤哟!”

于是这就是日后被称为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的两把太刀的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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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大人!!!”

“是‘三日月兄长大人’!还有,不要大呼小叫,有失礼仪!”

年幼的刀剑神明还没有来得及迈出脚步,就被身边的人在脑袋上赏了一拳。

“痛……”

金色的眼睛里立刻就渗满了泪水。

“早安,五条阁下。”

在走廊的另一端就被叫住的人微笑着走过来行了一个礼。

“兄长大人!”

立刻忘记了刚才的教训,白色的孩子脚尖一点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大概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互动,深色狩衣的人伸出手接住了扑过来的人:“早安,鹤丸。”

五条叹了口气:“三日月大人,你也不要太惯着他了。”

拍了拍怀里孩子白色的脑袋,三日月笑了起来。

“那之后才过了多久,真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从后面走上前的三条哼了一声。

“呐呐,三日月,这一次,鹤可以呆久一点哦!”

“是吗是吗,看起来可以一起玩到晚上呢。”

自显现以后五条就经常带着鹤丸一同到处走动,以为这一次也是跟以往一样的拜访日,三日月拍了拍鹤丸的头,然后放开了手。

“不是哟。”白色的脑袋轻轻晃了晃:“这一次鹤丸可以留下来很久哦。”

“诶?”

三日月露出疑惑的表情歪了歪头。

“唔姆,已经决定了吗?”

眯起了眼,三条看向自己的弟子。

五条点了点头:“装具似乎是要使用大量的黄金。”

“是吗。”像是在思考什么,三条沉默了一会儿,转向一边有着孩子外貌的两人:“鹤丸会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就把他介绍给这里的大家吧。”

“真的吗!”

两个孩子同时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诶呀诶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鹤丸吗?”

像是看见了什么珍稀的东西一样,三条家的刀剑们都围了上去。

被吓了一跳,鹤丸缩进了三日月的身后。

“因为大家突然围上来,似乎被吓了一跳呢。”三日月转向自己身后的人:“这些都是三条家的刀剑,出来打个招呼吧。”

被鼓励着拍了拍肩膀,白色的刀剑之灵怯生生地从三日月身后露出了脸。

“五条家的,鹤、鹤丸果永!”

然后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哈哈哈,是鹤丸国永哦,不用那么紧张也可以,这些都是我的兄长们。”

“我是三条家的今剑。”

有着沉稳气质的薙刀蹲了下来,向着白色的孩子伸出了手。

鹤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我是石切丸。”

在那之后的大太刀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是岩融,多多指教啊,五条家的。”

学着兄长的样子,岩融也猛地蹲了下去凑到了鹤丸眼前。

被突然凑近的人吓了一跳,鹤丸猛地后退,然后撞在了三日月的身上。

“诶呀诶呀,说了这样会吓到鹤的吧。”

三日月伸出手,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鹤丸的肩膀。

“啊啊,抱歉抱歉……”

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岩融挠着后脑勺后退了一些。

“鹤、鹤丸,才、才不害怕哦!”鼓起勇气,小小的白色神明鼓励着自己伸出了手:“还请多多指教!”

愣了一下,然后一边的三日月轻笑了起来。

“诶呀诶呀。”

“啊啊。”哈哈大笑了起来,岩融伸出手,把幼小的神明扛到了肩头:“还请多多指教啦,五条家的。”

“哇啊啊啊!!!”

视野突然发生了改变,小小的神明惊叫了起来。

“怎么样!视野不错吧!哈哈哈哈!”

“喂喂,岩融……”一边的今剑慌忙伸出手,防止鹤丸掉下来。

眼前的景物突然被改变,天空用视线可见的速度与自己接近,房檐也在一瞬间就达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哇!”露出了兴奋地表情,鹤丸向着下面的人挥了挥手:“三日月,三日月!你看,你看!鹤丸!”

“啊啊。”三日月回应着,抬起了头。

浅色的弧度从那双夜空色的眼中显露出模样,原本需要仰望的新月,现在也成为了可以俯视的地上光景。

“哦,怎么样!还可以更高哦!”

岩融举起手,将小小的孩子举了起来。

“哇啊!!”

完全没有准备的孩子,就像这样往后翻了过去。

“鹤丸!”三日月连忙伸出了手。

“岩融!”一边的石切丸也惊叫起来。

“哈哈哈,鹤丸,到我这里来。”

“今剑……这种时候就不要添乱了。”

石切丸无奈道。

总是在制止人的石切丸,不断被吓一跳的三日月,一直在做出惊吓行为的岩融和总会添乱的今剑,对于鹤丸来说,暂时居住在三条家的日子。

和三日月一起静静地呆在茶室,听着重锤敲击铁刃;和岩融、今剑一起在庭院里打闹;看着五条和三条互相吹胡子瞪眼……

然后这样的日子,突然地迎来了终结。

“鹤啊,我的献上日已经决定了。”

依旧是一个坐在茶室听着不远处的冶炼间传来声响的午后,三日月用略带了点困扰的表情开口道。

鹤丸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

“就是前往主人身边的日子已经决定了的意思。”

“哦哦!”鹤丸的表情突然明亮了起来:“三日月,已经可以被使用了吗?”

稍微愣了一下,三日月露出了柔和的笑:“是啊。”

“好厉害!”鹤丸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厉害啊,三日月!好厉害!”

那是完全没有意思隐藏的,孩子最存粹的向往。

他们毕竟是器物。

只有被使用,才有存在的价值。

保持着笑容没有做出回应,三日月伸出手摸了摸鹤丸的头。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鹤丸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兄长:“三日月,怎么了吗?”

“鹤啊,被献上之后,我就要离开三条府邸,前往主人的身边了。”

“主人的身边……很远吗?”

“嗯……倒也不是很远呢。但是,之后大概就不能这样自由地见面了吧。”

无法再呆在父亲的身边,也无法和兄长们见面,眼前这抹耀眼的白色,恐怕也无法再见到了。

只是对于尚且无法理解“离别”的鹤丸,三日月无法传递自己的不安。

“那么,我还会来看三日月的!”认真地伸出了手,鹤丸竖起了自己的小指:“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到时候再一起玩吧!”

“啊啊。”

同样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三日月也认真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勾了上去。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三日月离开了三条府邸,前往了自己主人的身边。

从那以后,鹤丸就算前往三条家,没能见到过三日月。

“父亲大人,可以再带鹤丸去见三日月吗?”

看着年幼的神明,三条叹了口气:“鹤丸啊,一旦被献上,再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诶?”

“这就是,所谓的离别啊。”

并不是路程的远近,也不是心意的传递,所谓的献上,所谓的离别,对于身为器物的刀剑们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旦从刀匠的府邸离开,会被谁挥舞,会斩杀向谁,就不是以刀剑的意志能够控制的了。

他们是神明。

同时也是器物。

说出“再见”的瞬间,也许就是不会再度相遇的永别,这就是刀剑们的离别。

那是连人类的情感都尚且不知晓的幼小神明所无法理解的事情。

然后,就像是拉出锁链般,今剑、岩融、石切丸……刀剑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三条家。

在最后,那个阳光温和的午后,三条也伸出手,摸了摸鹤丸的头:“鹤丸,你的献上日,决定了。”

已经完全被泪水浸满了的满月,看向自己的刀匠。

“去向大家道别吧。”

然后在那一天,鹤丸学会了哭泣。

就好像是刚刚降生的幼崽,发出了人世间的第一声啼鸣。

被装饰了黄金的刀拵,被冠上了国永的名号,在那一天,名为鹤丸国永的刀剑就这样前往了自己主人的身边。

“哦哦,这就是五条的杰作吗?”

有着浅色薄唇的男人笑盈盈地看着被放置在锦缎上的太刀。

纤细的刀身,白漆与黄金的刀鞘,然后在那旁边的是俯身于地的幼小神明。

 “是否足以成为名刃,就让战绩来说明一切吧。”

殿上的男人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音,然后挥了挥手,侍奉在旁边的人走上前来,握住了他的刀柄。

粗糙而宽大,厚厚的茧子磨蹭着刀柄的鲛皮,然后将虎口与柄侧契合——那是一双和记忆中的握锤之人完全不一样,却有着同样温度的手。

“接下来还请多多指教啦,鹤丸。”

他听见了低沉而细小的声音,于是他抬起头来,逆光之下,握紧刀柄的人脸上浮现出爽朗的笑。

于是,鹤丸也露出笑脸,用力点了点头:“嗯!”

然后他被带上了战场。

划破风的同时斩落敌首,喷溅的血液侵染刀身,灼热的温度敲击着记忆深处炉火的声响,仿佛灵魂都沸腾起来。

啊啊,没错,他是刀剑。

所谓的刀剑,就是为了斩杀,为了战场而生的。

被人挥舞,划破空气,撞击风刃,在灼热与鲜血中实现存在的价值。

离开三条家的刀剑们,一定也也在体会着这样的感受吧。

只有这一刻的感受,是刀剑们都共同拥有的。

所以,只要不断斩杀,不断战斗的话,总有一天,能够再次在战场上见到他们。

此刻,那一轮新月,必定也在某处照耀着战场。

若是再见的话,那必定就是实现自己约定的时刻,到那个时候,再邀请他一起玩吧。

鹤丸国永一直都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直到遗忘一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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