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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虾不配看我的文|鹤中心杂食,刀剑任意排列组合丨特殊传说丨其他丨AO3:Eyeless_Inkbell

【三日鹤】第三章·月降心于畏死而生之鹤

已完结·合集请走→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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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因为还有些没有睡醒,三日月有些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然后向着旁边的被子伸出了手。

被随意来开的被子已经没有了温暖,看来人已经起床很久了。

“鹤丸?”

没有回应。

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跳动的心脏轻轻鼓动了一下,三日月伸出手,有些奇怪地按了按胸口。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三日月披上了外衣,站起身来。

打开门的瞬间,涌进房间的是冰冷的空气,秋日最后的喧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从阴暗的天空中不断落下的簌簌白雪,被白色覆盖的庭院沉浸在安静的氛围中。

这是冬天第一场雪。

应该是从半夜就开始下起的了吧,青板与碎石的地面已经被白色覆盖,通过池塘时溅在石台上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结出了薄薄的冰层。

转过头,厚实的冬季的服装和白色的羽织和都被放置在昨天睡前的地方。

鹤丸国永是昨天才显现在这个本丸的刀剑。

即使再怎么接近人类,“天冷了需要保持身体的温度”这种常识,一直以来都作为刀剑的鹤丸当然是不会有的。

愣了一下,三日月抓拿起了衣服,离开了房间。

渐渐洒下亮光的天空中,旋转着的雪屑越来越多,渐渐积起的雪层将声音隐藏在松散的空隙之间,让快速行走的声音也消失在了空气里。

因为极速的行走让呼吸变得急促,那张可以被称为形状优雅的嘴吞吐着白色的雾气,蕴含着新月的眼睛宛如抹去了覆盖的云雾般,敏锐地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餐厅、道场、治疗室、茶室……参观过的地方都没有发现鹤丸的踪迹,就在三日月考虑着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审神者的时候,能够通向后山的庭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为了防止动物闯入的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

推开木门,已经完全被雪覆盖的庭院中间,静静地瘫着一抹白色的人影。

细碎地白色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的眼睛就这样直视着铅色的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

松了一口气,三日月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踏入了庭院。

“这样的话,,完全就跟旁边的景色融为一体了呢。”

金色的眼瞳移动了一下。

“啊,三日月吗……”

“找了你一段时间了哦。”

三日月蹲下来,拨开了鹤丸发际的雪。

冰冷的温度让指尖都感到了刺痛。

“啊啊,抱歉抱歉,因为想看看雪落下来的样子就这样躺下了,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手和脚都像是不存在一般,既不是单纯的刀剑的姿态,也不是灵体的状态,人类的身体意外地沉重。

细不可闻地吸进了一口冰冷地空气,三日月露出了有些无奈的浅浅笑意。

将手中的衣物披盖到对方的身上,三日月将人从雪中拉了出来,搂紧怀里。

像是拥抱着巨大的冰块一般,不像是人类的温度让三日月光感到战栗。

“鹤啊,你可是差点就要死掉了呢。”

“死亡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人体是很脆弱的东西,很容易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死亡。因为现在流淌在身体里的是血液,要是凝固的话就会死。”

“是吗。”

将脸凑到对方裸露出来的脖颈间,皮肤与皮肤地接触终于让鹤丸意识到自己的寒冷。

“三日月可真温暖啊。”

“啊啊。”同样用脸回蹭了一下,三日月收紧了抱着人的手:“总之,先回到暖和的地方去吧。”

“拜托了。”

并没有做出更多的回答,三日月将人横抱了起来,离开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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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好点了吗,鹤丸老爷。”

看着坐在暖炉旁边,裹着衣服吃早饭的人,药研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哦,应该已经没事了。”

鹤丸伸了伸手,活动了一下。

审神者阴着一张脸打开粟田口房间的拉门,把药研叫走是在这一小时之前的事。

似乎是在前往治疗室的路上,撞见了正在晨练的审神者,被当时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鹤丸吓了一跳,完全没来得及说教的审神者就这样直接冲到了药研所在的房间。

除了冻伤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简单地做完了检查就直接把人丢进了手入室,体温恢复之后,鹤丸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前往的餐厅。

“可以的话,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惊喜呢。”

早上的厨房当番是左文字家的小夜和之定家的歌仙。原本就已经很柔软的豆腐浸透了鱼的汤汁后,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但面对这样的美食,审神者却叹了一口气。

“啊啊,抱歉抱歉,人类的身体会因为失温而动弹不得,我也吓了一跳呢。”

完全没有道歉的样子,鹤丸一边嚼着饭,一边道。

“人类的身体会因为细小的原因就无法动弹,这样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昨天已经交给你了呢。”

划开了了柔内的鱼肉,审神者端起了饭碗。

“鹤丸也是昨天才刚刚显现的,慢慢来就好。”

三日月道。

“倒也是。”

审神者认可地点了点头。

“听说早上鹤先生你在雪地里冻僵了?”

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是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

“早上,主上,三日月殿下。”

“早安,烛台切,大俱利。”

“早安。”

互相打着招呼,两个人在附近坐了下来。

“消息传播得还真快啊?”

鹤丸抬起了味增。

“短刀的房间里引起了骚乱呢。”

“那还真是,做了不好的事啊。”

鹤丸挠了挠头。

“之后去露个脸吧。”

光忠笑了起来。

“啊啊,我知道了。”鹤丸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今天我有什么任务吗?”

“嗯……今天鹤丸的任务是手合。”审神者低头喝了一口味增汤,“只不过对象不是我。毕竟我不会使用刀。”

放下碗,审神者抬起头:“大俱利伽罗,让鹤丸适应用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然后一边的龙之子把汤呛进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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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虽然同是都有着“伊达之刀”的名号,但实际上,三个人的时间并没有真正重合过。

鹤丸到达伊达家的时候烛台切已经前往德川,而后鹤丸又很快被献上给皇室,一直被伊达家代代相传的,其实只有大俱利伽罗。但这个维系起“伊达刀”这份关系的大俱利伽罗事实上和鹤丸并不怎么对盘。

当然,这可能和鹤丸到达伊达家第一天就把大俱利伽罗推进了池塘有关。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现在的实力吧,小俱利。”

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木刀,看向了对面的大俱利伽罗。

对方毫不意外地发出了“啧”的声音。

“别那么叫我。”

那是在伊达家几乎每天都会进行的对话。

事实上,大俱利伽罗也才刚刚适应了人体。

和鹤丸、三日月不同,大部分的刀剑男士虽然在拥有了人体的同时就被赋予了大部分的常识,但是支配自己的身体使用本体战斗这种事,只能在一次次的手合和战斗中慢慢适应。

大俱利伽罗也是这样。

“别这么在意嘛,那么——上了。”

因为交替过太多的主人,刀派也变得随意的鹤丸,完全没有道场礼仪的认知,随性地结束了对话就冲了上去。

大概对鹤丸这样的出其不意已经到了死心的地步,其实也早就准备好了的大俱利伽罗在鹤丸冲上来的同时将刀格在了自己身前。

“啪——”

木刀相撞,然后很快分开。

丝毫没有任何留念,在知道自己无法出奇制胜的同时,鹤丸收回砍势,改变了握刀的方式再次进攻。

防守也并不是强项的大俱利伽罗,几乎在同样的时刻也改变了姿势,在鹤丸刺出木刀的时候矮了矮身,让木刀擦着自己的脸边划过,然后向着鹤丸的下盘挥出刀。

平时对敌人百试不爽的招式,但放在鹤丸身上要是有用的话,在伊达家的时候大俱利伽罗也不会被折腾到放弃思考了。

猛地将刀插入地面作为支点,鹤丸如同敏捷的鸟类般从地方翻身而起,落到了大俱利伽罗身后。

“当——”

木刀与木刀相击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不愧是小俱利啊。”

鹤丸吹了一个口哨。

“吵死了,老爷爷。”

猛然抽身,这次换大俱利先展开了攻势。

“不过……还是太嫩了!”

猛地向后下腰避过刺出的刀,鹤丸借势模仿刚才大俱利伽罗的样子,伸脚扫向大俱利的脚踝。

“?!”

没想到自己刚用过的招式立刻就会被人拿来对付自己,大俱利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有机可乘!”

飞速转身成圈踹向大俱利的另一只脚,将人完全扫倒在地上,鹤丸高高举起了刀——

“胜负已分!”

就在想要帅气地将手上的木刀劈下的同时,鹤丸突然觉得自己手上一空——

“当——”

被猛力举起的刀就这样从鹤丸手中滑飞出去,落在了地上。

“……”

“……”

道场中灼热的空气迅速冷却并沉默了下来。

然后大俱利伽罗率先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举起了手中的木刀。

“啊?等,小俱利等等等等等……”

“所以说了别那样叫我!”

“啪!”

“哇!”

然后道场里传出了鹤丸丢脸的惨叫。

“欢迎光临,鹤丸老爷。”

看着今天第二次关顾治疗室的人,药研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也在治疗室三日月转过头,然后用袖掩住唇,三日月也笑了起来:“变得很有男人味了呢,鹤丸。”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按了按肿起来的额头,鹤丸露出了放弃的表情。

“哈哈哈,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啊,稍微被小俱利凶狠地对待了。”叹了口气,鹤丸坐到了药研的身边,让对方给自己做检查: “没想到人类居然是连手心也会出汗的生物。还真是吓到我了。”

“鹤丸老爷输给了大俱力老爷啊?”拿出了酒精和棉签,药研接话道。

“啊啊,就是那么回事。”

鹤丸坦率地承认了。

“在将小俱利绊倒在地,终于能够宣告胜利的时候,因为没有握紧刀,反而被那家伙正中面门了。”

“哈哈哈,真不愧是鹤丸你啊。”

“我就当做称赞收下好了。”鹤丸叹了口气:“果然人类的身体不是那么好操纵的东西啊。”

“习惯之后就没问题,如果是鹤丸老爷的话,这个过程也会很快的。”将纱布贴在了鹤丸的额头,药研总结道:“好了,完成。”

“哦,谢啦。”鹤丸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不过由刀来做治疗的工作啊……这么一想还真是奇妙。”

“事到如今吗?”

药研微笑起来。

因为战斗以外的事情受伤、接受治疗。因为战斗以外的事情感到饥饿而进食……那是所谓的“人类”才会进行的动作。

那原本是与作为斩杀道具的刀剑男士们十分遥远的世界。

如果是现在的话,之前做不到的事情,无论多少都可以办到吧。

“好!”

鹤丸猛地站了起来。

“哦,鹤丸还真是有精神呢。”

“啊啊,毕竟大俱利还在道场等我啊,难得得到了能够自由活动的身体,不好好使用可不行。”伸了伸手臂,鹤丸转向一边的三日月:“一起吗?”

“唔姆,今天可是适合喝茶的天气呢。”

“是吗?”鹤丸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

“是啊。”

移开了目光,三日月道。

金色的眼睛印入浅浅的绀蓝,看着三日月的鹤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对话:

“那么,之后见。”

“啊啊。”

然后鹤丸就这样离开了治疗室。

“三日月老爷,你还没有跟鹤丸做过说明吗?”

等人走远之后,药研开口道。

知道对方在指什么,三日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的笑:“找不到什么适合的时机呢。”

“虽然不是我应该插嘴的事情啦。”叹了口气,药研收拾起了桌面:“三日月老爷在之前就跟鹤丸老爷是熟识了吗?”

“稍微有些渊源。”

依旧是不变的笑容,但那样的表情却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度过了漫长时间的刀剑们因为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所以越是久远以前的刀剑,就越难在他们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喝茶吗?”

于是药研转移了话题。

“啊啊,那就拜托了。”

于是治疗室就在细雪漫落的午后迎来了休息的时刻。

纷纷扬扬的白雪一直下到了晚饭的时候。

如同绷劲的弦被拨动般,空气轻轻地振动了起来,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啊,一期哥回来了。”

栗田口的短刀们发出了惊喜的声音,丢下了碗筷,跑出了餐厅。

“哦哦,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飞奔而去的短刀们,身上又添了不少伤的鹤丸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应该是第二部队远征归来了吧。”就坐在他旁边的三日月接话道。

“第二部队?”

“啊啊,之前平野也曾提起过吧?就是一期一振和莺丸所在的部队。”

“哦!莺丸和一期一振吗?”

金色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于是三日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跟总被保管在同一个地方的我不同,鹤的熟人还真多啊。”

“同样度过了漫长岁月的你,认识的刀剑应该也不少吧?”

“啊,话是这么说啊……”

“怎么了?难道天下闻名的天下五剑也有不愿意见到的故人吗?”

“倒不是什么不想见到的人呢,不如说虽然一直都很想再见一面,但是对方可能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哈?连天下五剑都不记得什么的,真的会有这样家伙存在吗?”

“这个嘛……”

“哦呀,这不是鹤丸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

抬起头,出现在鹤丸面前的是给人淡绿的春天印象的太刀。

“哦!难道是,莺丸吗?好久不见啊!”

“自三之丸以来吧,那之后还好吗?”

“啊,如你所见,不仅获得了人身还能够挥舞本体了啊。”

“那真是太好了。”

虽然和三日月一样都是温柔的存在,但莺丸所展现出来的柔和确实完全不同的感觉。

和在三之丸的时候不同,现在的莺丸有着人类的眼神。

浓茶色的眼中落入神采奕奕的白色身影,名为莺丸的太刀眼中绽放了星星点点的光彩。

现在的莺丸已经不是那个只能被装饰,一生都无法履行刀的使命的脆弱刀剑了。

“看见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鹤丸笑了起来。

“下次叫上一期还有平野,大家一起叙叙旧吧。”

伴随着莺丸的话,餐厅的门被用力地打开,然后第二部队的成员包括一期一振和平野藤四郎在内的刀们走了进来。

晚宴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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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终于能够躺下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

虽然因为第二天还有任务而没有得到饮酒的许可,但聚集在一起的人一旦超过了某个点,气氛就会飞快高涨,让晚宴的结束变得困难。

“真想体验一下所谓的‘酒’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啊。”

在晚宴上被次郎太刀和日本号煽动了的鹤丸,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出了感叹。

“鹤丸喜欢酒吗?”

三日月歪了歪头。

“还没有喝过所以不知道啊,只是,以前作为佩刀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人类很开心地喝着那种液体。”

鼓乐、舞蹈和祭典。被誉为“皇室之刀”的鹤丸,虽然并不是一直都在皇室手中,但过去的千年间却不乏能够看到那样景象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人类就是一边嬉笑着,一边喝入名为“酒”的液体。

这么说起来,自己被供奉的时候,也曾有人献上过同样的东西。

“嗯……倒也不是不能喝呢……”

“哦哦?难道在这里的某处有三日月你自己的私藏吗?”

“哈哈哈,是啊,要是鹤丸今天好好睡觉的话,明天我就考虑拿出来跟你分享一下吧。”

“……”

空气沉默了一下。

“什么啊,被你发现了啊。”

鹤丸抓了抓头。

“有精神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睡觉的话,人类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抱歉抱歉,实在很在意那天没能爬上去的山坡呢……”

“哦?”

“三日月,你有试过晚上的时候爬上去吗?”

转过头,三日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踩在积雪的道路上,鹤丸爬上山坡。

新雪尚且没有在山间的小路山积起厚度,踩下的同时雪就化为水融入泥土,露出秋天铺盖而下的落叶,月光从枝叶间投下,照亮山间的小路。

因为昨天来的时候还是干燥的土地,虽然并不平整,但攀登还是没有问题提的,但现在这样被浸湿了的道路攀爬起来,困难程度稍微有些超出了鹤丸的想象。

湿滑的地面无法很好地借力,没有平整过的泥土中,还混杂着冒出地面的植物根系,要是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行走这件事上的,很容易就会摔倒。

人类的人体还真是意外地有很多不便的地方啊。

放开了因为差点滑倒而抓住一边树枝的手,鹤丸向前迈出脚步。

移动重心,然后再抬起另外一只脚,向前迈进。但就在鹤丸再次重复这样的动作时,原本作为支撑的脚却突然向后滑去。

这个时候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一定会面部着地。

但遗憾的是,鹤丸暂时还没有关于这种时候的应对措施的常识。

就在还在鹤丸进行思考的时候,身体的倾斜停止了。

“没事吧。”

三日月及时伸出了手。

“啊啊,抱歉。”

“无妨,若是不好行走的话,就拉住的手吧。”

三日月伸出了手。

“不,这里还是让我自己稍微努力一下吧。”

毕竟“行走是一件困难的事”这还是鹤丸第一次体会到。

大概是白天的手合对“认知”造成了一些动摇吧。鹤丸明白了虽然自己想比较其他人,确实更能适应人身,但对于这具身体,还不能操作得得心应手。

像其他人一样的适应期看起来是并不可少的。

“是吗。”并没有多问原因,三日月再次收回了手。

然后鹤丸再次迈出了步伐。

改变身体的姿势来维持重心,无法前行的时候就接住草木,要摔倒的时候就用手撑住地面……而在这期间,三日月也如同鹤丸要求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走在他的身边。

然后两人就这样走上了山顶。

温度的变化掀起气流,吹开夜晚的阴云,将满月的光辉散落地面——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本丸”。

出阵之门,绵延的外墙,布局巧妙的亭台楼阁,设计复杂的基础建筑……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沉寂在静谧的月夜中。

月的光辉穿透淡薄的云层投落地面,堆积起的白雪如同水晶的碎片散发着光辉,那样沉静的炫目,让人完全无法将其与白天人来人往的样子联系起来。

吹拂的风中有着令人怀念的味道,让心也随着这样的月色摇曳了起来。

“哦哦,这还真是……”

虽然前一天也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但是却因为乌云而没有见到这样澄澈的月光。

明明是想要为三日月带来惊喜,这一下连鹤丸自己也吓到了。

心脏在不断鼓动着,发出吵杂的声音,鹤丸不由自主地将手按在了胸口。

这就是所谓的“活着”吗?

血液在皮肉之下奔流,那份热度甚至让人感到疼痛。

“这就是所谓的‘感动’呢,鹤丸。”

看着连金色的瞳孔深入也染上喜悦色彩的人,三日月轻声道。

“感动……吗?”

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鹤丸转向三日月:“三日月你以前就一直看着这样的景色吗?”

“不,”摇了摇头,三日月将视线再次转向眼前的景象:“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三日月的脸上却没有出现相应的表情。

一如既往的优雅微笑,新月的眼中跟白天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印入。

那是和莺丸不同的,“器物”的眼神。

因为美丽而产生的“感动”在看见那样的眼神的同时,消失殆尽。

这样的存在,真的就是“接近人类”的存在吗?

所谓的人类,真的是会看到了这样的景色之后还会不为所动的生物吗?

就鹤丸所知,那人类似乎并不是那样的存在。

但是……

“怎么了吗,鹤丸?”

察觉到了鹤丸的异常,三日月开口道。

“不,没什么。”鹤丸移开了视线,“回去吧。”

“嗯?再多待一会儿也可以哦?”

“感受到了‘感动’这种情感,今天就已经很值得了。”

转过身,鹤丸走向了返程的道路。

“是吗?”

“是啊。”

“我知道了。”

三日月点了点头,然后迈开了脚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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